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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活屍片(亦作殭屍片、喪屍片等等),就不得不提到喬治·A·羅梅若1968年的經典,《活死人之夜》。這部黑白電影在當時轟動一時,從此開啓了好萊塢的殭屍風潮。(光是《活死人之夜》本身就重拍了三次以上。其續集更是數不勝數。)而究竟行動緩慢、毫無智慧、語言能力的活屍,是怎麼能夠與神怪與殺人魔這兩項好萊塢恐怖電影主秀分庭抗禮的呢?大概是因為在當時大家都看膩了環球影業的四大妖怪:吸血鬼、科學怪人、狼人、和木乃伊。在當時的風氣下,恐怖電影通常會為男女主角設計一個解套的機關,例如絕對無敵的吸血鬼只怕···菜市場一斤五十的大蒜。活屍片則解除了這個“找到弱點就能逃出升天”的恐怖電影營運模式。雖然你可以攻擊他們的頭部,讓他們無法再動,但你能有多少子彈?能有多少食物、水源?而且你殺一個後面還有一百個,這可比吸血鬼厲害多了。但說到底,活屍片的風行是有他的道理的。細心的讀者會發現,活屍一直都跟著現代社會在前進。例如《惡夜殭屍》就批判著80年代時美國對於消費主義的崇尚。其實活屍為什麼那麼可怕?就因為他們讓我們這些觀眾嚴重的懷疑自己身為人類的優越性。試想,地球上哪種生物真的脫離了大自然的食物鏈?人啊!只有人的生命不是因為被吞噬而終結。是這樣的想法讓人類覺得自己能夠君臨自然界。但當電影裡的活屍將配角撕的四分五裂,群起而食時,我們的信心在那一瞬間被擊毀了。原來人是那麼的脆弱。

 

近幾年的活屍片在背景上做了很大的改變。本來,活屍只是因某種因素從墓裡再爬了出來。這無疑是美國對過去罪行的某種恐懼導致的設定。(有興趣的讀者可以參考電視影集《陰陽魔界》"蓋瑞地先生和墳墓"。)時至今日,活屍片卻多數以“傳染病”、“軍事武器”這種模式來運作。這可稱作對現代科技污染的前瞻性恐懼模式。布萊德·比特的《末日之戰》就是後者。

 

首先,我必須澄清:《末日之戰》不是一部恐怖片。真要挑個類型的話,他比較接近驚悚、甚至劇情片。但這部電影最讓人滿意的,卻是裡面對於人性及恐懼的描述。它也是我第一次看一部沒有時不時就血肉橫飛的活屍電影。

 

《末日之戰》改編自著名喜劇導演梅爾·布魯克斯之子麥克斯·布魯克斯的同名暢銷小說。小說以活屍浩劫的幾名倖存者的口述作為故事出發點,試圖一步步為讀者還原讓人類走入滅亡的那場浩劫。電影因為時間的限制,選擇用布萊德比特飾演的聯合國專員傑瑞為出發點,跟著他的角度追尋讓這場浩劫開始的病人零(醫療界對於某病毒的第一個帶原者的稱謂。)據電影所說病毒是從台灣來的。這讓筆者感到與有榮焉。(?)

 

傑瑞被軍方送往各個國家探查病毒的起源,觀眾也從他的角度看到了各種種族及國家如何應付活屍橫行的災難。例如北韓率先扒光所有市民的牙齒,這樣就算他們得了活屍傳染病也咬不了人。隨著傑瑞的旅程我們看到了人類最黑暗的一面,不管是秩序崩壞後的姦淫擄掠、燒殺搶劫還是棄他人於不顧,活著的人類有時比活屍更恐怖。相對的,為了幫助傑瑞找到病原,許多人還是毫無猶豫的犧牲了自己。在那個世界裡,每個人都失去了許多重要的親人、朋友。只是每個人都選擇以不一樣的方式去面對而已。

 

看過預告片的朋友都知道,《末日之戰》的活屍是會跑的。你沒聽錯,他們會跑,而且還跑很快。在電影裡許多大型的戰役(比如活屍侵略以色列),他們還發明出人類戰爭文明最高技術:“螞蟻上樹”。比較可惜的是,《末日之戰》在特效上並不突出,一群活屍翻牆走壁時尤其明顯。但導演馬可福斯特很聰明,在活屍出現時盡量運用長鏡頭或是模糊特寫來帶過,又能強調他們的存在又不失真。

 

《末日之戰》在上映前一直是個不被看好的電影。本來應該在去年聖誕檔上映的它因為要重拍許多鏡頭而拖延至隔年暑期檔。加上前製期劇本和導演的不斷改變,使得它還沒上映就頗有出師未捷身先死的意味。好在布萊德·比特雖無新意卻仍十分穩定的演出品質和導演在節奏上的鋪陳撐起了整部電影,使得劇本幾處感覺倉促的地方也順利的帶了過去。

 

我大致上是滿喜歡《末日之戰》的。雖然它有很多可以發展卻未有充分使用的元素,但以一個活屍片來說,它已經超越了我的期待。有興趣的讀者可以不必因為“活屍”二字而卻步,因為它雖然驚悚,但說到底並不是一部以恐怖為出發點的片。不過每個人的恐懼各有巧妙不同,筆者就不概括了。但撇除這一點不說,它仍是一部值得去電影院觀看的電影。其音效和影像的處理只有在電影院才能充分的表現。

《末日之戰》影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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