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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慘世界》改變自雨果膾炙人口的經典名著“Les Miserables”,台灣早期譯做《孤星淚》。你就算沒看過這部小說你也一定看過這樣的主視覺:一個楚楚可憐的少女,盯著飄逸的長髮充滿憧憬的看向遠方。這女孩是珂賽特,她的養父便是人稱“悲中不二”的逃犯尚萬強而母親更是赫赫有名,人稱“慘中之慘”的妓女方婷。(以上”人稱“部分其實是我自己加的)二十年來,珂賽特的印象深深的植入民心,這都要歸功於享譽國際二十多年的長壽音樂劇《悲慘世界》。音樂劇版本起始於1985年,由長期與安德魯·羅伊·韋伯(Andrew Lloyd Webber)合作的製作人克麥隆·麥金塔(Cameron Macintosh)自當時法國一對名不見經傳的作曲家布比爾和尚伯格手中購得。當它在倫敦戲院首演時,著實受到了多處負面評論,但觀眾卻絡繹不絕的支持,成就了日後風靡全球四十二國二十一種語言的奇觀,獨領風騷二十七年。

一般觀眾或許不知道,但音樂劇與歌劇是不一樣的類型。歌劇與京劇頗為相似,整齣戲的對話都是用唱的。但音樂劇卻有特定歌曲數量,且通常走簡單的曲風,讓人能輕易朗朗上口,但一般來說還是以喜劇為主,而歌曲為輔。《悲慘世界》卻是一齣歌劇風格的音樂劇,由始至終都沒有對話。這一方面是因為雨果原著人物和劇情繁多,若要將整個故事走完就只能盡量節省說話時間,另一方面是法文版《悲慘世界》原始形式便是如此設計,強行加入台詞反而顯得怪異。這在劇場裡表演是很貼切的模式,但上了大銀幕就開始出現問題了。

《王者之聲》(The King‘s Speech)導演湯姆·胡伯(Tom Hooper)執導的電影版悲慘世界極盡豪氣之能事,從服裝、道具、到佈景都極為奢華,但又保持在灰色系的惆悵範圍內,在美術上取得極大的成功。但套上音樂劇版那種從頭唱到尾的方式整部電影反而演的像是劇場的側拍而不是一部電影。雖然台詞交換和故事內容在歌曲裡都有帶過,但換個方式想歌曲再慢也得有一定的行進速度,不能像戲劇那樣留時間給演員醞釀、準備、爆發等等,導致整部片給我的感覺就是“趕快唱一唱早一點回家休息”那種匆匆忙忙的態度。這可說是最可惜的。不過既然原版音樂劇就是這樣的形式,觀眾也不應該怪導演。反之,湯姆·胡伯大膽的使用了音樂劇電影不常使用的技法,那就是現場錄音。要知道,一般音樂劇電影都是預先錄好,拍攝時再播放讓演員對嘴演繹。現場錄音的話首先就不能放音樂,每一個人都得要清唱,且整首唱下來還得邊演邊唱,是會要老命的。我高中時就演過業餘的尚萬強,我的經驗是舞台上動作大一點表情生動一點就可以帶過很多東西,但電影中的鏡頭的是騙不了人的。演員壓力之大可想而知,而演唱技巧要多好就不用說了。但我發現這種技法可以為整部電影帶來一種真實感,尤其大家唱的眼紅脖子粗時情感更能從銀幕上傳出。我想在這部分,胡伯的執導能力是毋庸置疑的。

修·傑克曼、安·海瑟薇等主角們的表現可圈可點,唱功也各自不俗,雖有多處與原著有所出入,但大致上還是讓我這個隨時可以一個人唱完一整齣《悲慘世界》的忠實粉絲十分滿意。我說大致上,是因為有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金獎影帝羅素·克洛先生。我相信他很努力了,而且論演技倒也算是不凡,但那聲音和唱功實在是太令人煩躁不堪了。姑且將它當成是小瑕疵好了。

我對《悲慘世界》這部電影基本上是沒什麼好挑剔的,以一個音樂劇電影來說它忠實的完成了它的任務,甚至超越了期待。但也因為它是一部音樂劇電影使得它先天性的佔了劣勢。它沒有辦法像《少年Pi》或是《林肯》那樣給演員和觀眾時間去咀嚼一切,觀看者就像在人潮中不斷被推擠前進,最後氣喘噓噓到達終點的人。但我認為,與其說它是一部劣於其他入圍者的電影,我倒覺得它應該在自己的本位上獲獎,即是音樂劇電影:對我來說,《悲慘世界》已可算是音樂劇電影裡的翹楚了。即便如此,它仍不可能在以藝術電影為本位的奧斯卡上得到最佳電影大獎。可惜的是,奧斯卡根本就沒設立音樂劇電影及喜劇類電影獎項。這不禁令人懷疑這樣的電影獎項是否太狹隘了。

LES MISERABLES REVI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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